別薛華賞析

2021-03-12 07:18:53 字數 3599 閱讀 9963

1樓:匿名使用者

送送多窮路,

遑遑獨問津。

悲涼千里道,

淒斷百年身。

心事同漂泊,e68a8462616964757a686964616f31333238636661

生涯共苦辛。

無論去與住,

俱是夢中人。

唐乾封元年(666 ),王勃17歲,進入沛王府任修撰,奉命撰寫《平台秘略》。寫完後,沛王賞給他帛50匹,十分賞識他。王勃少年得志,可惜好景不長。

據《舊唐書·王勃傳》記載,總章二年(669),「諸王鬥雞,互有勝負,勃戲為檄英王雞文。高宗覽之,怒曰:『據此,是交構之漸。

』即日斥勃,不令入府。」被逐出沛王府時王勃年僅20歲。他在《夏日諸公見尋訪詩序》中說:

「天地不仁,造化無力,授僕以幽憂孤憤之性,稟僕以耿介不平之氣。頓忘山岳,坎坷於唐堯之朝,傲想煙霞,憔悴於聖明之代。」對自己的被驅逐,他心中懷著一腔悲憤。

當年五月他離開長安南下入蜀,後來客居劍南兩年多,遍遊漢州、劍州、綿州、益州、彭州、梓州等地。在此過程中,他對現實生活有了新的深切的感受,寫下了一些影響深遠的詩文。《別薛華》就是其中一首。

這首送別詩的色彩、風格,和《送杜少府之任蜀川》大相徑庭,其中原因,就像公劉所說的:「詩是一種感性經驗和主觀情感佔很大成份的東西。詩人此時的生活環境變了,思想感情也發生很大變化了,寫出的詩也就迥然不同。

《王子安集》中有一篇《秋夜於綿州群官席別薛昇華序》,有可能是這首《別薛華》詩的序。從序言推斷,詩人與薛華在綿州相逢,很快又分手。在乙個清秋的夜晚,他送走薛華,作下了這首痛徹肺腑的詩篇。

詩的首聯「送送多窮路,遑遑獨問津」,是以事寫情,又以情生景。兩句詩,描繪出人生的一幅悽惶場面,一對患難知音跋涉在漫長、曲折、險阻的山道上。他們相送了一程又一程,難捨難分,但最後還是分別了,各自匆忙惶恐地去「問津」。

「窮路」,借用的是阮籍窮途而哭的典故,含有「守死善道者,滯涸窮路」的意思。這就促人聯想,發人深思。阮籍之所以窮途而哭,是想假作醉酒躲避**,時常獨自駕車通道而行,走到絕路就痛哭而返,以示對現實的強烈不滿。

漢李固之所以「滯涸窮路」,正因為他「守死善道」,屢次上疏直陳外戚、宦官擅權的害處,後來被梁驥誣告,招致殺身之禍。在此,詩人以阮籍、李固自況,含蓄地指出:凡正直耿介之士,往往很難被當權者所容。

這也說明了詩人與其摯友「多窮路」

的原因。下句中的「遑遑」,不只是形容悽惶貌,或自嘲「遑遑爾競一時之虛榮」,還兼取宋玉《九辯》中「眾鳥皆有所登棲兮,鳳獨遑遑而無所集」的意義,藉以表示自己象鳳凰一樣清高,而不願象凡鳥一樣隨處棲登。頷聯「悲涼千里道,淒斷百年身」,是分別承接首聯中「窮路」、「問津」,進一步具體描寫道路的險遠,設想未來,抒發情懷的。

所採有的手法是虛實相生,語義雙關。詩人既為朋友顛沛流離於·132·《唐詩鑑賞大典》

千里道上而感傷,又自傷其遠在千里之外的異鄉。眼前道路崎嶇漫長,展望未來滿目悲涼,前程暗淡。這是詩人走上仕途三年來,對社會現實的真切的感受,從心底發出的深沉慨嘆,說明了詩人當時內心失望情緒低落。

生活是艱難的,但仍要堅持下去而且要努力使之變好,年輕的詩人雖然沮喪但沒有完全絕望。因此詩的頸聯寫道:「心事同漂泊,生涯共苦辛。

」意思是他們心中所期望的事業、建立功勳的志向與抱負,只能與船隻一同在風浪中漂泊不定。正因為風華正茂的詩人,有追求,有希望,因此才對挫折、失敗倍感痛苦。王勃《春思賦·序》中寫道:

「咸亨二年,餘春秋二十有二,旅居巴蜀,浮游歲序,殷憂明時,坎土稟聖代。..此僕所以撫窮賤而惜光陰,懷功名而悲歲月也。」可見他的「悲」是因為「懷功名」而難以實現。

這聯詩所表現的正是理想與現實矛盾,希望、失望交織的複雜心境。有志之士,不被賞識與重用,又不甘心自暴自棄,執意追求。就是他們「生涯共苦辛」的主客觀原因。

李東陽在《麓堂詩話》中曾說過:「薛華與李白並稱,而無一字可傳,豈非有幸不幸也。」薛華也是才志高遠之人,也陷入同樣的境遇,可見,懷才不遇並非偶然,也更說明志向的難以實現。

尾聯「不論去與住,俱是夢中人。」上句承詩題中的「別」字,下句直抒惜別之情。從字面看,這聯詩可以理解為王勃對朋友的安慰,表示無論走到天涯海角都會永遠相憶。

另一方面,「俱是夢中人」包含有「命運之舟」難測的意思,彼此都像在夢裡由不得自己。詩人對朋友和自己的前程懷著無限憂慮,而對明天仍抱著美好的希望。這個結尾,是雋永深長的。

《別薛華》與一般五言律詩借景抒情的方法不同,是以敘事直抒胸臆。語言簡練,表達了真摯的情感。

【賞析】

抒寫離情別緒之作,歷代詩歌中不計其數。但是,「詩要避俗,更要避熟」(劉熙載《藝概。詩概》)。《別薛華》則堪稱是一首含意雋永,別具一格,意境新穎的送別詩。

首聯即切題。「送送多窮路,遑遑獨問津」,是說送了一程又一程,面前有多少荒寂艱難的路。當友人踽踽獨去,沿途問路時,心情又該是多麼的惶惶不安。

此聯中乙個「窮」字、乙個「獨」字,真乃傳神之筆:窮路悽孤送摯友,把悲苦的心情,渲染得十分真切。但是,它又不僅僅是作者,也是遠行人——薛華心情的真實寫照,語意雙關。

頷聯和頸聯俱是工穩而妥貼的對子。近體詩到初唐「四傑」手中,已日臻成熟,從此詩亦可略窺一斑。

頷聯「悲涼千里道,淒斷百年身」,緊承上聯「窮路」、「問津」而深入一層述說:在這迢迢千里的行程中,惟有一顆悲涼失意的心作伴,這簡直會拖垮人生不過百年的孱弱身體。詩中「千」字極言其長,並非實指。

這二句是作者發自肺腑之語。王勃早年因「戲為檄英王雞文」,竟觸怒了唐高宗,從此不得重用。此詩是王勃入蜀之後的作品,時年僅二十出頭,仕途的坎坷,對於王勃這樣乙個少年即負盛名,素有抱負,卻懷才不遇、不得重用的人來說,其感慨之深,內心之苦,是可以想見的。

所以,詩意就不能僅僅理解為只是在向遠行人指出可能會遭受的惡運,其實也是作者在短短的人生道路上所親身感受到的切膚之痛。

寫到這兒,作者仍覺得意猶未盡,還不足以傾訴心聲,更不忍與知音就此分手,於是又說:「心事同漂泊,生涯共苦辛。」意思是:

你我的心情,都象浩渺江水上漂泊不定的一葉小舟;而生活呢,也是一樣的辛酸悽苦。這一方面是同情與勸慰對方,一方面也是用以**,大有「涸轍之鮒,相濡以沫」的情意。

但是,離別卻又是不可避免的。這樣,就順理成章地逼出了尾聯「無論去與住,俱是夢中人」兩句:離開的人,還是留下的人,彼此都會在對方的夢中出現。

杜甫《夢李白》的「故人入我夢,明我長相憶」,便是這個意思。而這篇在訣別之時,斷言彼此都將互相入夢,既明說自己懷友之誠,也告訴對方,我亦深知你對我相思之切。「俱是夢中人」的「俱」字,似乎雙方對等,而由作者這方面寫出,便佔得了雙倍的份量。

袁枚說:「凡作詩,寫景易,言情難。何也?

景從外來,目之所觸,留心便得;情從心出,非有一種芬芳悱惻之懷,便不能哀感頑豔。」(《隨園詩話》)此話說得不確的地方是,情和景是不能截然分開的。但是,就「言情難」而言,把這段話用在王勃這首詩中倒是十分妥貼的。

由於此詩講究匠心經營,反覆詠嘆遭遇之不幸,仕途之坎坷,絲絲入扣,字字切題,又一氣流轉,綴成渾然一體,確是感人至深。據作者《秋夜於錦州群官席別薛昇華序》所說,作者不僅和薛是同鄉、通家,也是良友;又據《重別薛華》一詩來看,兩人之間確有非同一般的深情厚意。而此時王勃正當落魄失意之際,不平則鳴,因此,面對摯友,他以肺腑相傾。

寫法上,詩不著意寫惜別之情,而用感人的筆觸,抒發了悲切的身世之感,使人感到這種別離是何等痛苦,更顯出這對摯友的分手之難。詩中所蘊含的深邃而綿邈的情韻,堪稱自出機杼。這首詩與作者的另一首《送杜少府之任蜀川》相比,雖題材同為送別,而風格情調迥異,前後判若兩人。

這是由於作者在政治上屢遭挫折,未能擺脫個人的哀傷情緒所致。

2樓:武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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