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樓:匿名使用者
禾州有家百年老店「呂一品」羊肉麵館,在城裡是頭一塊牌子。下鍋的羊只只是鄉下農家羊欄裡挑來的「花仔」,火候作料又是南宋宮廷御膳的秘傳。所以每到秋冬,「呂一品」終日顧客盈門,生意十分火爆。
可惜,呂家人丁不旺,末代孫子炳祥年過花甲之後,因為無後,百年老店只得由徒弟江順興頂了掌櫃,炳祥自回祖居南陽村生活。一過二十多年,徒弟江順興年紀也六十有零了,他本是北方人,家小都在老家,這時不免有葉落歸根的打算,因此和**商量,打算把店轉賃出去,也好讓**的養老銅鈿有個落實。**炳祥點頭答應。
風聲一傳出,立馬有許多人看相。江順興挑來挑去,最終還是挑了鄰鎮「喜貴』』酒館掌櫃劉喜貴。為何?
因為這劉喜貴也燒得一手好羊肉,他接手倒不了「呂一品」招牌。江順興和劉喜貴說定店面租金每年大洋120元,劉喜貴又提出想要借「呂一品」這塊招牌。江順興回來一說,炳祥一笑,說:
「好,你去跟他說,『呂一品』這塊招牌給他用也可以,不過一年得付500大洋!」
順興心裡吃一驚,為難地說:「**,這……」炳祥臉色有點不好看:「你是不是覺著『呂一品』不值這錢?
這三個字鐵劃銀勾,是當年狀元公呂樵所書,500元——告訴他,還等看我高興才讓他用呢!」
順興看見**臉有慍色,就不敢多嘴,帶口信給劉喜貴傳去這話,誰料劉喜貴沒二話就答應了:「就按這辦!」
順興樂顛顛跟**說了,**卻只淡淡說:「合同分兩份寫,先把店面賃了,招牌的合同以後再訂,500元錢訂了約再收。」
順興心裡埋怨**:「真是樹老枝多,人老心多,您老人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,放著500現大洋還七枝八蔓生岔子,不知什麼念頭?」
好在劉喜貴倒也沒說什麼,交了定金盤過店面,免不了重新裝修,擇定立冬日開張。
劉喜貴挑立冬日開店是有用心的,因為禾州鄉風,都說立冬進補補一冬,百姓又相信俗話:千補萬補,藥補不如食補。因此,凡口袋裡還摸得出幾個銅板,這一天都要上面館吃一碗羊肉面,一方面殺饞,一方面也完了立冬日進「補」的心願。
劉喜貴新開店要圖個開張頭喜,這一天日子挑得好!
轉眼立冬已到,雖然寒風料峭,但天濛濛亮,一班食客已經猴急地擠在了「呂一品」門口趕頭湯羊肉面,劉喜貴出來興興頭頭「砰砰」炸起高公升,在瀰漫的硝煙裡拔開店門板,顧客蜂擁而入,滿店堂霎時撐滿了客人——喜得劉喜貴眉眼裡全是笑,正待進門朝大家抱拳打拱:「多謝各位給小店幫場子——」可乙隻腳還沒踏進門,就見幾個長衫客板著臉迎面回了出來,跑堂孫祿生急顛顛趕過來,滿臉賠笑攔他們,可是這幾人鼻孔裡氣也不轉,自顧出店揚長而去。劉喜貴不知什麼得罪了大主客,正要問孫祿生,孫祿生朝頭臺桌子對他使個眼風,劉喜貴循眼朝頭臺桌望去,整張桌大大咧咧只坐了乙個髒老頭,衣衫襤褸,亂蓬蓬花白短髮,一臉拉碴碴鬍子,條凳邊還倚著一根帶鉤子竹竿和乙隻舊竹簍子,竟是乙個捕蛇的乞丐坐在頭臺!
怪不得一班長衫客沒吭聲就退出店去。
這裡的麵館都有個講究,頭臺桌是留給有身份頭臉主客坐的,一般顧客也識趣不肯去佔頭臺位子。劉喜貴見乙個叫化佬擾了吉日生意,心頭一把火緊往上躥,不過還是強壓了下去,他新來乍到縣城,吃不準這叫化佬是什麼路數人物。他把眼睛朝羊鍋掌勺翟淼鑫一看,意思是:
營業!只聽得翟淼鑫「出鍋嘍——」一聲悠長的吆喝,一下撈起羊鍋上頭五隻青花**子,操起大剪三二下拆了骨頭,跑堂孫祿生託著朱漆木盤在人群裡東西不停答應,響口一連串報出來:「二台桌兩腰窩、腿踵、羊肚重辣三份呃!三颱——」孫祿生話音才落,翟淼鑫手裡一把剪子已經按份把羊肉剪好在碗盞裡,舀一勺原湯護起,上面撒上青蒜薑末;一邊麵鍋金阿興正巧撈好了一桌八碗麵條。
「好嘞——」孫祿生的答應聲滾珠一般在空中流淌,只見他朱漆盤裡托起了端正疊好的八碗大面疾步輕跑,一下在二台桌子各個主客面前放好。這三個人配合嚴絲合縫沒一點停頓,顧客看著心裡無不叫一聲:「好!
」原來,劉喜貴大價錢賃下「呂一品」,是想在禾州城裡撐一撐大市面的,因此無論掌廚、麵鍋,連跑堂都請的是行中「頭牌花旦」。今天開張,這幾個人自然抖擻精神,把看家本事全顯出來。
孫祿生轉身正要侍候第三桌主客,不料乙個不輕不重的聲音跌進他耳朵裡:「堂倌,怎麼忘了我這裡的生意?」
孫祿生知道是頭臺桌上那位老頭開銷自己了,他做了半世跑堂,見的人多,遇事應對圓滑,剛才並非忘記了頭臺主客,他見這捉蛇叫化佬進門就一屁股頭臺桌上坐了,而且旁若無人,尋思這人恐怕來者不善,因此也不敢讓這叫化佬挪一挪位子。只是這叫化佬太促狹,點的竟是一碗光面——新開店最犯忌的是乙個「光」字,掌櫃就在旁邊,開張吉日,一碗光面喊起頭,他怎敢哪?因此打算發過三桌之後再應付叫化佬。
不料叫化佬發過話來了。
孫祿生不敢生事,連忙答應一聲喊:「頭臺『陽春』見喜滿碗啦——」
那邊麵鍋金阿興應聲撈麵盛碗,翟淼鑫舀一勺原湯淋漓澆在面上,撒些青蒜薑末,祿生連忙端起正要送上桌去,卻聽得劉老闆的聲音:「添乙隻全交羊尾相送!,』等孫祿生把面和尾交送到叫化佬面前,那叫化佬也沒多說什麼,俯身去條凳邊養蛇竹簍上解開乙個酒葫蘆,拿在手中自顧飲酒吃麵,直到日上三竿,才搖搖晃晃站起身,破衣袋裡掏出一大把碎毛票放在桌上,打著飽嗝噴著酒氣說:
「算賬!」
孫祿生皺著眉頭正待去收錢,不料乙隻手按住了他,一看,卻是店老闆劉喜貴,他吩咐孫祿生:「你自去招呼別的客人。」邊說邊把桌上一堆毛票往那叫化佬面前一推,笑說:
「不敢收您老這錢。只是小店門窄招不得大菩薩,以後多謝您老生意照顧了別家!」
捉蛇叫化佬看看他,忽然大笑:「呵哈——掌櫃您哪!只說開店的不認衣裳只認錢,您卻顛倒了——告訴您,過去我上『呂一品』從來是坐頭臺吃白食的,今天破例掏錢,就是下一回再不上這裡來了的緣故。
您別擔心!」說完,拎著捉蛇竿和簍子揚長走出店門,劉喜貴看著發呆,心裡忐忑:「這老叫化究竟是何等樣人?
」雖然新店開張生了這點事,卻是有驚無險,第二天第三天那叫化佬果然不再光顧,新開店生意熱鬧,劉喜貴也就不再記這事了。
一下到了第四天早晨,正是生意鬧市,劉喜貴忽然看見江順興扶著乙個顫巍巍風吹得倒的老人踏進店來,連忙迎了上去。江順興介紹老人就是「呂一品」掌櫃炳祥,劉喜貴不知他冒了這寒冷一大早來此何干?殷勤要往裡讓,老人卻擺擺手:
「劉掌櫃,免了。三天生意熱鬧,不敢打擾,今天特地過來說一聲,這塊『呂一品』舊匾我現在除了去。」
劉喜貴聽著目瞪口呆:「這……這……是為何?不是說好讓我用這塊匾的麼?
」老掌櫃說話喘著大氣:「劉掌櫃,那雖是塊舊匾,上面三個字卻是一位狀元公所書。想當初我祖上擺的只是乙個小面攤,那狀元公還是個落難書生,他每天光顧小攤一碗陽春麵,還欠三賒五的,可是先祖從沒一絲厭惡之心,足足二年。
待後來狀元公發跡,特書『呂一品』三字,又製成匾額相贈。這『一品』兩字,非是說菜餚,說的只是店品。在下不敢妄議劉掌櫃如何如何,卻是在下一位救命恩人前天光顧貴店,不賒不欠,只為衣裳破爛,就遭了冷面孔,又被劉掌櫃謝絕再次登門,這和『呂一品』店風大是兩樣,因此,雖然劉掌櫃肯以500現大洋借這塊招牌,在下卻不敢應承。
現在摘匾,劉掌櫃莫怪!」說完,也不理劉喜貴,讓徒弟江順興招呼外面幾個來人:「摘匾......
」劉掌櫃臉孔紅一陣白一陣,卻是無可奈何,只是一邊呆站著。
滿店的主客都擁出來看熱鬧,亂哄哄中,爬在梯子上的幾個小工已把這塊百年老店的舊匾除下,用繩索徐徐吊下來。金燦燦的晨光正好照著匾牌,上面「呂一品」三個泥金大字個個熠熠閃光。老掌櫃炳祥眼睜睜看著這塊匾卸下,不由老淚縱橫,乙個人彷彿釘住了一般僵呆著,冷地,軟倒在地。
江順興一聲驚叫:「**——」人群一時亂了起來,江順興俯身要去扶**,卻見**雙目緊閉,鼻孔裡已經沒了氣息……
禾州從此少了一樣「呂一品」風味羊肉。
俗話說:店大欺客,客大欺店。這個故事裡的劉老闆面對乙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顧客,雖然還談不上「欺客」,但是已經露出了三分的厭惡和怠慢,於是被老掌櫃的摘了店牌。
在老掌櫃心目中,「呂一品」的牌子就是做人的道理,比再多的錢都要貴重。這一點,有沒有讓我們今天的某些商家臉紅呢?
開飯店 上聯是 大塊吃肉 大碗喝酒 常喝常有 求下聯
2樓:手機使用者
服務周到,賓至如歸,帝王享受。
3樓:小屁子孩
食全食美-美食美客-常來常往.望採納
4樓:匿名使用者
能喝酒的人都是豪傑。
不喝時更豪傑。喝也豪傑,不喝也豪傑。做乙個清醒的豪傑。
大聲說話大碗喝酒就是爺們嗎
也許 只有真正的兄弟才能在一起大碗喝酒 大聲說話了 這句話就是 大碗喝酒,大聲說話。話是一位老人說給乙個年輕人的。年輕人是我,老人是商洛商南縣的政協主席譚學禮。因工作的關係,首次的商洛之行就有幸認識了譚主席,並且有了一次合作,由我配合他來共同編寫一本關於金絲大峽谷的書。譚老來西安的這幾天,我就天天奔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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